今年清明回了次平果,从老家回来南京工作以后就一直想发这个帖子。但是一直拖到现在才有时间发出来,这次回来感触特别大,童年的乡村快乐、纯朴、童真……一幕幕在不断浮现;只是今日,这个阔别十余年的乡村,早已物是人非,村里好多老人已经去世、好多房子已经倒塌,还有村民生育意愿的降低也使学校里的孩子锐减……
村头的坟墓多到无处插足
平时打电话回家,偶尔听说村里或邻村谁家的老人过世了,只是压根没想到,今年清明村头的那片百亩坟场,现在已坟墓密布,连我们扫墓的人也差点难找立足之处。看着一个个曾经熟悉的名字,或是刻在碑上、或是刻在砖石上……若干年过后,我们也将走过这一过程。这里的墓都是周边村子的,更多连名字都没有,凭家人的记性,每年清明到墓前除些杂草,添把新土,上几柱香,烧些供纸,缅怀先人。
仅只十来年的时间,我还清楚记得那时常与父亲推一台手拖车,到这片树木林荫、土质松软的土坡取土,还有每个周末,三五同学扎上一个草圈戴在头上,然后在这片坡林一边放牛、一边追逐玩耍,偶也会放网装鸟或者捕捉蝈蝈,只是由于我的技术太差,只有跟着娱乐的份。
学生越来越少,少到快要并校上课了
与村头越来越多的坟墓相比,村里学校的学生却是越来越少。早些年,我们这代人读小学时,一个班有四、五十人,一个年级分有两、三个班,六个年级,学生七百多人。现在家庭育儿观念的改变,多数农村家庭只生育两个小孩,部分只生一个,与我年龄相仿的小伙伴都不希望生活回到自己的小时候,更不希望自己的努力因生养太多孩子而改变,降低生活质量,变得更辛苦。
除了农村的低生育意愿的影响,一些村民拖儿带女外出打工,很大程度减少孩子入学的人数,于是这所曾经盛极一时的学校,由于学生数量锐减,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,班里只有二三十个孩子,于是有上级教育单位曾考虑把它与隔壁村委小学合并的事。
再也找不到过去的村子,那里的旧房几乎全部倒塌
规划新村后,超过一半以上的家庭把房子起到了新村,而老村的旧房年久失修,随着老人的去世,后人疏于管理,纷纷倒塌,杂草丛生。
孩提时代常常钻入没人居住的泥砖屋里捉野猫,那些屋多是用来堆放稻草等杂物,现在已经倒得一间不剩。原本人丁兴旺,极为热闹的旧村,现在随着大多数人搬到新村,这里即使白天,也是人迹罕至,显得极为破败与荒凉。
这所曾经是村子里最高、最土豪的火砖屋,岁月流逝,它也只能在旧村里孤芳自赏了。
污染是乡村最大、最难解决的问题
或许这个可以给平果其他村子一个可供借鉴的经验。十年前规划的新村在现在看来不过巴掌大的地方,早些年这里是农田,最初砌房搬入这里住时,挖下
5、
6米打出的井水清澈甘甜,随着越来越多的村民喜进新居的同时,家庭排污通过屋前自砌的化粪池沉积、渗入地下,化粪池距离水井不过
8米,完了后又给自家的水井抽打出来供家庭使用。
很快,大家发现打起来的水是臭的了;还有,每到大雨时候,没有硬底化的路面积水,化粪池里积满水,最终导致倒灌,一到大雨的时候,家里的污水都无法正常排放……
这次清明前,终于有人牵头,在村子里引管排污,接通化粪池的三级过滤池,把经过沉积过后的污水直排村头的池塘。大家也知道这样不妥,会污染池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
对于村头的池塘,那里曾经是我们全村人夏天的浴场,池塘的水活,常流动,连接一条河,所以那时不管男女老少,中午或者傍晚时分,都会在池塘里泡上一会,泡去一天的暑气。
只是早几年起,这里已经完全改变了。村民逐利,以牺牲环境为代价,无序发展养殖业,上游的养猪场、养鸭场,还有们村子里把绕村的池塘承包做养鸭场……污水直排水沟和池塘,水源污染,大家都不再下水,塘里的水都是动物的排泄物与水的混合物。